第 5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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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6 章
陸寒尋從軍營回來，剛進陸府大門就聽到劉叔的報備。對楚景宏的突然造訪他很吃驚，根本就沒回自己院子，直接就去了玉嫤的小院。
他人還沒邁進大門就聽到楚景宏爽朗的笑聲。陸寒尋一時也忘了顧忌直接進門，就看到玉嫤和楚景宏正坐在堂屋喝茶呢。
兩人很快察覺到陸寒尋，陸寒尋也跟楚景宏行禮，楚景宏竟然站起來迎他，把陸寒尋整得也特別不適應。他早聽說這七皇子不喜權謀只愛逍遙，不知道是不是在民間呆久了，已經這麽不拘禮節了啊。
陸寒尋一邊應付楚景宏，一邊悄悄看玉嫤，玉嫤微微鼓著嘴，神態安詳，似乎並不介意他就這樣進來，不過也沒有看他，甚至睫毛閃爍，有點逃避他眼神的意思。
陸寒尋在楚景宏“快坐快坐”的催促中，坐到了玉嫤旁邊。
楚景宏還是笑，但這人很聰明，觀察也很敏銳。陸寒尋坐在玉嫤身邊時那一瞬間手腳不知道往哪放的拘謹，以及玉嫤低頭斂眉的模樣，楚景宏就知道這倆人有事兒，肯定有事兒。
可楚景宏詳裝不知，還問陸寒尋要當地的特色吃食，陸寒尋說已經著人準備了，又扭頭看了玉嫤一眼。
玉嫤沒什麽反應，眼睛柔和單純，也不知道等待他的這段時間她和楚景宏都聊了什麽。不過陸寒尋也不太想知道，他大致能猜出楚景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。
陸寒尋一來，玉嫤松了口氣似的很少再言語，只把這聊天的空間交給陸寒尋和楚景宏。
等楚景宏酒足飯飽，喝得微醺要去休息，陸寒尋親自帶他去自己臥房休息。
兩人一出玉嫤的小院，陸寒尋就開了口：“是長公主讓七皇子來得？”
剛才還在玉嫤小院醉得仿佛站不住的楚景宏這會走得穩穩當當，口齒清晰言語流利，還很有心情的和他笑：“哎呀，我還以為你會等我玩兩天才跟我說這事兒。”
陸寒尋看他玩世不恭的樣子，忍不住搖頭嘆氣，隨即他又正色：“我沒想到長公主能讓七皇子過來。”
“哎，別七皇子七皇子的，怎麽在邊塞呆這幾年你越發循規蹈矩了，”楚景宏大幅度的擺擺手，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，又笑嘻嘻的，“我不知道你給玉瀾的信裏寫了什麽，總歸是我正在揚州看花船，突然就收到了玉瀾的信，讓我來這開導開導你們小夫妻。你知道的，長公主之命不可違啊，我快馬加鞭從揚州一路趕到這的。”
陸寒尋一聽那句“我不知道你給玉瀾信裏寫了什麽”，人心裏突突了一下，他回頭看了看尚未完全合上的院門，拿手肘推了他一下，急急解釋道：“我在信裏只是問長公主她和玉嫤的關系，希望能解開現在和玉嫤的困局，我可沒寫其他的！”
楚景宏看他避之不及的模樣，嗤了一聲：“我說你慌什麽！”
“我當然慌了！”陸寒尋瞪大眼睛正色道，“我現在已經是成了親的人，有自己的妻子，你別擱這汙蔑我！”
楚景宏抿嘴點點頭，一副我就聽你說的樣子，顯然他現在對陸寒尋還是持懷疑態度，他拿扇子拍拍陸寒尋的手臂：“哎，你跟我說實話，這幾年你是不是一直給玉瀾寫信？”
“沒有，除了軍務報告，我只給她寫過這一封家書，”陸寒尋回答得快且堅定，看楚景宏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笑瞇瞇的樣子，他突然就來了氣，聲音也提高了，“你要是不信大可再去問長公主，讓她親口告訴你！”
楚景宏一看陸寒尋急了，十分識情識趣，他朝後面的院子看看，也不知道院裏的人有沒有聽見，只是那院裏沒動靜，他姑且就當裏面沒人聽見了。
他一個皇子還得拍拍陸寒尋肩膀反過來安撫陸寒尋：“我知道我知道，你是我好友，玉瀾玉嫤是我皇妹，我自然是都相信的。”
這話不知道哪裏觸動到了陸寒尋，他冷笑一聲：“這話說得，好像你們多心疼玉嫤這個皇妹似的。”
楚景宏聞言身體一僵，擡眸望他。
陸寒尋自知失言，扭過臉去，同時他心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惹惱楚景宏的心理準備。
楚景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落下來，兩個大男人一片寂靜，隨後楚景宏笑了笑，又長嘆了口氣。
“剛才我還在猜測你會不會還對玉瀾留情，現在一聽你這話，我就知道你的心是放在誰那了。”
陸寒尋在替玉嫤打抱不平，他在心疼她。
楚景宏沈吟許久，只覺得無可奈何，忍不住又輕嘆一聲：“陸寒尋，我知道，你是替玉嫤委屈。你氣過去那些年玉媛玉嬋她們欺壓捉弄玉嫤，你也氣我跟玉瀾她們沒有替玉嫤出頭。”
楚景宏望著天上明月：“這些年衣食住行上玉嫤或許不缺，但卻過得拘束壓抑，一顆心舒展不開。你怪就怪吧，但你也要知道，皇家有真情亦有無情，我們對玉嫤沒有任何偏見，只是……只是忽視了她。玉瀾和我其實都是想彌補玉嫤的！”
靜默半晌，陸寒尋輕聲說：“我也沒資格說這句話，當初玉嫤剛嫁過來，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性情，只當她是一位要拿婚姻謀利益的公主，未曾在成婚開始好好認識她，好幾個月我們都不說話……”
說到這，陸寒尋喉嚨一哽，不再說了。
楚景宏知道他心裏難受，他也有點唏噓，想了想，楚景宏試探著問：“所以……如今你和玉嫤這樣，是因為她知道了你曾經心儀玉瀾？”
陸寒尋拉回神思，他聞言一楞，沈吟著：“是，也不全是。”
“額，怎麽個說法？”
“玉嫤問我，我沒瞞著，但我覺得我和盤托出後，玉嫤的反應並不像是生氣，”陸寒尋回想著那晚的場景，微微皺眉，“她沒有生我的氣，更沒有生玉瀾的氣，她反倒顯得很善解人意，然後……”
楚景宏著急，催他：“然後什麽？”
“然後……以她的方式，接受了這一切。”
楚景宏：“……”
楚景宏就有這麽個好處，不明白的地方他不裝，他很坦誠的表示自己，沒聽懂。
陸寒尋看他一眼，邀他出去散步，當解解酒氣。
“意思就是，玉嫤她理智上知道不必計較，但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放下。她明明可以找我，跟我吵，跟我理論，跟我發洩，她罵我也可以。可是她也沒有，理智上她覺得為這事吵架不值當，於是就把心事悶在心裏，但因為終究沒有釋然，所以也難以面對我。”
楚景宏眼睛骨碌碌轉：“所以……她的心結是什麽？難道不是計較你喜歡過玉瀾？”
“不知道，好像不是。”
“那我明兒去問問！”
陸寒尋聽他說得這麽利索，先不樂意了：“玉嫤是女孩子，女孩子的心事你別這麽冒冒失失去問行不行，你是哥哥你就能這麽大大咧咧？”
楚景宏聽他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，只覺得喝進去的酒都沖到了腦門，此刻已經覺得有些頭疼了，酒氣一熏，他也不耐煩了：“那你說怎麽辦？！”
陸寒尋瞪他：“你這麽大聲幹什麽？要是長公主的話你能對她這麽大聲？”
楚景宏聽這話臉都快青了。
他雖然有點醉，但腦瓜子靈，他知道陸寒尋這話不是為玉嫤謀劃什麽，而是單純從兄弟姐妹的角度，覺得楚景宏偏心玉瀾。
楚景宏推了一下陸寒尋的肩膀：“我告訴你陸寒尋，要不是因為我跟你是這些年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，你剛才這話我就去玉瀾那告發你！”
陸寒尋也不為自己辯解，一副你怎麽辦我都受著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為什麽老是照著玉瀾繞來繞去的呢，你不剛才說了嗎，你已經對玉瀾沒有那種感情了，那怎麽還扯不開玉瀾呢？”
陸寒尋剛想說話，楚景宏怕不是酒醒了，他自己剛說完就欸了一聲：“我好像有點明白了。”
陸寒尋靜靜等他說，看他明白了什麽。
楚景宏嘆了口氣。
“之前我就聽玉瀾說過，她自守陵回來，玉嫤是唯一一個去看望她的公主。後來每年，玉嫤都會送她自己做的夏衣冬衣。我也一直好奇，往年玉瀾對玉嫤也不算親厚，為什麽玉嫤還能這麽喜歡玉瀾。”
說到這，楚景宏望了一眼天上的月，若有所思。
“玉嫤她喜歡玉瀾，是因為玉瀾和你一樣，都是對她沒有惡意的兄弟姐妹，和玉嬋玉媛相比，你和玉瀾至少有希望可以交好的親人，若有危難，尚可對你們求取些許依靠，”說到這，陸寒尋笑了笑，只是這笑容有些苦澀的感慨，“可更多的，玉嫤是因為欣賞長公主，她是真的喜歡長公主。”
楚景宏怔住，一時沒有做聲。
“這段時間，我聽玉嫤講了很多關於長公主的事，說真的，長公主的那些軼事我並不關心，我只是想，玉嫤這樣欣賞長公主，是不是因為在她心裏，也希望成為長公主那樣的人。畢竟，她們的身體裏都留著先帝的血。”
“所以……接下來咱們怎麽辦？”
陸寒尋還在難過中，也沒指望楚景宏能幫他什麽忙，隨口就說：“這幾天還勞煩七皇子陪陪公主，讓她久逢親人，開心一下。”
楚景宏只當陸寒尋這話是編排他，他尷尬一笑：“哪能啊，你放心，我這兩天一定想個法子讓你們破鏡重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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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寒尋從軍營回來，剛進陸府大門就聽到劉叔的報備。對楚景宏的突然造訪他很吃驚，根本就沒回自己院子，直接就去了玉嫤的小院。
他人還沒邁進大門就聽到楚景宏爽朗的笑聲。陸寒尋一時也忘了顧忌直接進門，就看到玉嫤和楚景宏正坐在堂屋喝茶呢。
兩人很快察覺到陸寒尋，陸寒尋也跟楚景宏行禮，楚景宏竟然站起來迎他，把陸寒尋整得也特別不適應。他早聽說這七皇子不喜權謀只愛逍遙，不知道是不是在民間呆久了，已經這麽不拘禮節了啊。
陸寒尋一邊應付楚景宏，一邊悄悄看玉嫤，玉嫤微微鼓著嘴，神態安詳，似乎並不介意他就這樣進來，不過也沒有看他，甚至睫毛閃爍，有點逃避他眼神的意思。
陸寒尋在楚景宏“快坐快坐”的催促中，坐到了玉嫤旁邊。
楚景宏還是笑，但這人很聰明，觀察也很敏銳。陸寒尋坐在玉嫤身邊時那一瞬間手腳不知道往哪放的拘謹，以及玉嫤低頭斂眉的模樣，楚景宏就知道這倆人有事兒，肯定有事兒。
可楚景宏詳裝不知，還問陸寒尋要當地的特色吃食，陸寒尋說已經著人準備了，又扭頭看了玉嫤一眼。
玉嫤沒什麽反應，眼睛柔和單純，也不知道等待他的這段時間她和楚景宏都聊了什麽。不過陸寒尋也不太想知道，他大致能猜出楚景宏為什麽會出現在這。
陸寒尋一來，玉嫤松了口氣似的很少再言語，只把這聊天的空間交給陸寒尋和楚景宏。
等楚景宏酒足飯飽，喝得微醺要去休息，陸寒尋親自帶他去自己臥房休息。
兩人一出玉嫤的小院，陸寒尋就開了口：“是長公主讓七皇子來得？”
剛才還在玉嫤小院醉得仿佛站不住的楚景宏這會走得穩穩當當，口齒清晰言語流利，還很有心情的和他笑：“哎呀，我還以為你會等我玩兩天才跟我說這事兒。”
陸寒尋看他玩世不恭的樣子，忍不住搖頭嘆氣，隨即他又正色：“我沒想到長公主能讓七皇子過來。”
“哎，別七皇子七皇子的，怎麽在邊塞呆這幾年你越發循規蹈矩了，”楚景宏大幅度的擺擺手，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，又笑嘻嘻的，“我不知道你給玉瀾的信裏寫了什麽，總歸是我正在揚州看花船，突然就收到了玉瀾的信，讓我來這開導開導你們小夫妻。你知道的，長公主之命不可違啊，我快馬加鞭從揚州一路趕到這的。”
陸寒尋一聽那句“我不知道你給玉瀾信裏寫了什麽”，人心裏突突了一下，他回頭看了看尚未完全合上的院門，拿手肘推了他一下，急急解釋道：“我在信裏只是問長公主她和玉嫤的關系，希望能解開現在和玉嫤的困局，我可沒寫其他的！”
楚景宏看他避之不及的模樣，嗤了一聲：“我說你慌什麽！”
“我當然慌了！”陸寒尋瞪大眼睛正色道，“我現在已經是成了親的人，有自己的妻子，你別擱這汙蔑我！”
楚景宏抿嘴點點頭，一副我就聽你說的樣子，顯然他現在對陸寒尋還是持懷疑態度，他拿扇子拍拍陸寒尋的手臂：“哎，你跟我說實話，這幾年你是不是一直給玉瀾寫信？”
“沒有，除了軍務報告，我只給她寫過這一封家書，”陸寒尋回答得快且堅定，看楚景宏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笑瞇瞇的樣子，他突然就來了氣，聲音也提高了，“你要是不信大可再去問長公主，讓她親口告訴你！”
楚景宏一看陸寒尋急了，十分識情識趣，他朝後面的院子看看，也不知道院裏的人有沒有聽見，只是那院裏沒動靜，他姑且就當裏面沒人聽見了。
他一個皇子還得拍拍陸寒尋肩膀反過來安撫陸寒尋：“我知道我知道，你是我好友，玉瀾玉嫤是我皇妹，我自然是都相信的。”
這話不知道哪裏觸動到了陸寒尋，他冷笑一聲：“這話說得，好像你們多心疼玉嫤這個皇妹似的。”
楚景宏聞言身體一僵，擡眸望他。
陸寒尋自知失言，扭過臉去，同時他心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惹惱楚景宏的心理準備。
楚景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落下來，兩個大男人一片寂靜，隨後楚景宏笑了笑，又長嘆了口氣。
“剛才我還在猜測你會不會還對玉瀾留情，現在一聽你這話，我就知道你的心是放在誰那了。”
陸寒尋在替玉嫤打抱不平，他在心疼她。
楚景宏沈吟許久，只覺得無可奈何，忍不住又輕嘆一聲：“陸寒尋，我知道，你是替玉嫤委屈。你氣過去那些年玉媛玉嬋她們欺壓捉弄玉嫤，你也氣我跟玉瀾她們沒有替玉嫤出頭。”
楚景宏望著天上明月：“這些年衣食住行上玉嫤或許不缺，但卻過得拘束壓抑，一顆心舒展不開。你怪就怪吧，但你也要知道，皇家有真情亦有無情，我們對玉嫤沒有任何偏見，只是……只是忽視了她。玉瀾和我其實都是想彌補玉嫤的！”
靜默半晌，陸寒尋輕聲說：“我也沒資格說這句話，當初玉嫤剛嫁過來，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性情，只當她是一位要拿婚姻謀利益的公主，未曾在成婚開始好好認識她，好幾個月我們都不說話……”
說到這，陸寒尋喉嚨一哽，不再說了。
楚景宏知道他心裏難受，他也有點唏噓，想了想，楚景宏試探著問：“所以……如今你和玉嫤這樣，是因為她知道了你曾經心儀玉瀾？”
陸寒尋拉回神思，他聞言一楞，沈吟著：“是，也不全是。”
“額，怎麽個說法？”
“玉嫤問我，我沒瞞著，但我覺得我和盤托出後，玉嫤的反應並不像是生氣，”陸寒尋回想著那晚的場景，微微皺眉，“她沒有生我的氣，更沒有生玉瀾的氣，她反倒顯得很善解人意，然後……”
楚景宏著急，催他：“然後什麽？”
“然後……以她的方式，接受了這一切。”
楚景宏：“……”
楚景宏就有這麽個好處，不明白的地方他不裝，他很坦誠的表示自己，沒聽懂。
陸寒尋看他一眼，邀他出去散步，當解解酒氣。
“意思就是，玉嫤她理智上知道不必計較，但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放下。她明明可以找我，跟我吵，跟我理論，跟我發洩，她罵我也可以。可是她也沒有，理智上她覺得為這事吵架不值當，於是就把心事悶在心裏，但因為終究沒有釋然，所以也難以面對我。”
楚景宏眼睛骨碌碌轉：“所以……她的心結是什麽？難道不是計較你喜歡過玉瀾？”
“不知道，好像不是。”
“那我明兒去問問！”
陸寒尋聽他說得這麽利索，先不樂意了：“玉嫤是女孩子，女孩子的心事你別這麽冒冒失失去問行不行，你是哥哥你就能這麽大大咧咧？”
楚景宏聽他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，只覺得喝進去的酒都沖到了腦門，此刻已經覺得有些頭疼了，酒氣一熏，他也不耐煩了：“那你說怎麽辦？！”
陸寒尋瞪他：“你這麽大聲幹什麽？要是長公主的話你能對她這麽大聲？”
楚景宏聽這話臉都快青了。
他雖然有點醉，但腦瓜子靈，他知道陸寒尋這話不是為玉嫤謀劃什麽，而是單純從兄弟姐妹的角度，覺得楚景宏偏心玉瀾。
楚景宏推了一下陸寒尋的肩膀：“我告訴你陸寒尋，要不是因為我跟你是這些年的朋友我明白你的意思，你剛才這話我就去玉瀾那告發你！”
陸寒尋也不為自己辯解，一副你怎麽辦我都受著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為什麽老是照著玉瀾繞來繞去的呢，你不剛才說了嗎，你已經對玉瀾沒有那種感情了，那怎麽還扯不開玉瀾呢？”
陸寒尋剛想說話，楚景宏怕不是酒醒了，他自己剛說完就欸了一聲：“我好像有點明白了。”
陸寒尋靜靜等他說，看他明白了什麽。
楚景宏嘆了口氣。
“之前我就聽玉瀾說過，她自守陵回來，玉嫤是唯一一個去看望她的公主。後來每年，玉嫤都會送她自己做的夏衣冬衣。我也一直好奇，往年玉瀾對玉嫤也不算親厚，為什麽玉嫤還能這麽喜歡玉瀾。”
說到這，楚景宏望了一眼天上的月，若有所思。
“玉嫤她喜歡玉瀾，是因為玉瀾和你一樣，都是對她沒有惡意的兄弟姐妹，和玉嬋玉媛相比，你和玉瀾至少有希望可以交好的親人，若有危難，尚可對你們求取些許依靠，”說到這，陸寒尋笑了笑，只是這笑容有些苦澀的感慨，“可更多的，玉嫤是因為欣賞長公主，她是真的喜歡長公主。”
楚景宏怔住，一時沒有做聲。
“這段時間，我聽玉嫤講了很多關於長公主的事，說真的，長公主的那些軼事我並不關心，我只是想，玉嫤這樣欣賞長公主，是不是因為在她心裏，也希望成為長公主那樣的人。畢竟，她們的身體裏都留著先帝的血。”
“所以……接下來咱們怎麽辦？”
陸寒尋還在難過中，也沒指望楚景宏能幫他什麽忙，隨口就說：“這幾天還勞煩七皇子陪陪公主，讓她久逢親人，開心一下。”
楚景宏只當陸寒尋這話是編排他，他尷尬一笑：“哪能啊，你放心，我這兩天一定想個法子讓你們破鏡重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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